第0678章 軟肋

　　下班後。
　　韓彬去父母家吃飯，吃什麽是次要的，關鍵是給父親報個平安。
　　韓彬估計沒親眼看到自己，他很難徹底放心。
　　韓彬陪著父母吃了飯，趁著母親在廚房刷碗的空隙，跟父親聊了幾句案情。
　　韓衛東在琴島公安系統幹了大半輩子，在市局也有不少的熟人，對於這個案件多少知道壹些，不過因為保密原因，他了解的不多。
　　不過，嫌犯已經抓到了，兒子也沒有受傷，他也就放心了。
　　饒是如此，他還是趁著喝茶的功夫，叮囑韓彬以後要小心，查案雖然重要，但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安全第壹。
　　韓彬滿口答應下來，他也不是那種為了破案不顧壹切的人。
　　吃完飯，韓彬就回家休息了。
　　今天，王婷也回他父母家了，屋子裏有些冷清。
　　韓彬跟王婷聊了會微信，聽了會小說就睡覺了。
　　翌日清晨。
　　“叮鈴鈴……”壹陣手機鈴聲響起。
　　韓彬壹看手機，是李輝打來的電話。
　　韓彬摁下接聽鍵，“餵，李組長，在哪瀟灑呢。”
　　“昨晚我們就回來了，本想給妳打電話，又怕打擾妳休息，案子查的怎麽樣了？”
　　“嫌犯已經抓到了，受害人也解被解救了。”
　　李輝砸吧了砸吧嘴，“嘖嘖，厲害呀，不愧是咱們韓組長，還沒等我回來就把案子破了。”
　　“妳還好意思說，自己出去瀟灑了，案子查完了才回來。”
　　李輝苦笑道，“大哥，我也很無奈耐呀，我這是進退兩難，不去的話怕老婆不高興。去了，心裏又惦記著案子，我也玩的不踏實。”
　　“再說了，我也沒想到這麽快就破案了，壹點都不給我表現的機會。”
　　韓彬打了個哈欠，“行了，別扯了，我該起床上班了。妳要是真覺得有虧欠，改天請大家好好搓壹頓。”
　　李輝信誓旦旦的說，“沒毛病，必須的。”
　　韓彬笑道，“不過先說好，不能老吃大腰子，換個口味。”
　　李輝“……”
　　韓彬起床後，沒有下樓去父母家吃飯，老媽做的飯雖然好吃，但偶爾換個口味也是好的。
　　市局附近有個煎餅攤的味道不錯，煎餅裏加了兩個蛋、壹根火腿、壹根油條，再來壹杯豆漿，早餐基本上也就夠了。
　　到了市局，韓彬召集眾人，開了壹個簡短的會議，內容主要是為審訊樊先儀做準備。
　　昨天的審訊沒能撬開他的嘴，今天韓彬要做更充分的準備。
　　會議開始，包星先說了壹下昨天審訊的情況，將審訊記錄分給眾人。
　　等眾人看完後，韓彬掃視了壹眼，“妳們有什麽看法？”
　　王霄放下資料，“這小子現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想讓他撂了，不容易。”
　　包星笑道，“那是，要是容易的話，昨天組長和我就把他撂了。”
　　李琴敲了敲桌子上的資料，“從筆錄內容看，樊先儀對王思雨的態度，跟之前兩個受害人是有些不同的。”
　　韓彬接著說，“我也感覺到了，樊先儀應該是對王思雨有幾分真心。”
　　黃倩倩哼道，“像這種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還談什麽真心。王思雨現在聽到他的名字還發抖，估計這輩子都會留下陰影。”
　　韓彬反倒覺得，樊先儀對王思雨動了真情並不是壞事，反而可能對破案有壹定的幫助。
　　“王霄，妳給王思雨打個電話，把她請到警局做筆錄。詢問壹下黑色狗爪印鞋子、奔馳車等相關線索。”
　　“李姐，妳帶人提審李艷翠，詢問壹下危險物品的來源，更重要的是問問樊先儀以前有沒有受過刺激或情傷，是否對女人有敵視。”
　　“明白了。”
　　“啪啪。”韓彬拍了拍巴掌，“行了，會就開到這，大家分頭行動吧。”
　　安排好任務後，韓彬坐在桌子旁喝咖啡，想撬開樊先儀的嘴不容易，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韓彬現在需要養精蓄銳。
　　休息了壹會，韓彬又去馬景波的辦公室，跟他匯報了壹下情況，討論了壹下接下來審訊方案。
　　臨近中午，技術科送來了最重要的線索，樊先儀的DNA檢測報告。
　　經過比對樊先儀的DNA與626聯合專案受害人體內發現的DNA完全吻合。
　　有了這個證據，接下來的審訊會容易很多。
　　……
　　下午兩點，樊先儀再次被帶進審訊室。
　　負責審訊他的有三個人，分別是韓彬、李琴、包星。
　　韓彬開門見山，“樊先儀，妳考慮的怎麽樣了？”
　　樊先儀反問，“妳們現在就靠跟嫌犯交易破案？”
　　韓彬答道，“我們警方是以人為本，只要嫌犯願意配合調查，會在政策允許的範圍內給予壹些方便。退壹步講，只要妳犯了案，就會留下證據，即便妳不主動招認，警方壹樣能定妳的罪。”
　　“那妳就說說看，怎麽定我得罪？”
　　“現在是我問妳，而不是妳問我。”韓彬翻開筆記本，“6月25號晚上九點半到淩晨壹點半之間，妳在哪？”
　　“我記不清了。”
　　“那我就提示妳壹下，妳有沒有去過玉華區光大房地產公司的工地上？”
　　“沒有。”
　　“有沒有見過盧靜芳？”
　　“沒見過。”
　　“妳確定？”
　　“確定。”
　　“那妳告訴我，為什麽盧靜芳體內會有妳的DNA？”
　　樊先儀沈默了，過了好壹會才說道，“那也只能證明，我跟她啪過，不能證明是我殺了她。”
　　韓彬找出昨天的筆錄，“那周晶晶呢？昨天妳可是承認殺了她。”
　　“我是瞎說的。”
　　“為什麽瞎說？”
　　“是妳們非說我殺了周晶晶，我氣不過，就亂說了。”
　　“那妳有沒有見過周晶晶？”
　　樊先儀想了想，“沒有。”
　　“我們在周晶晶體內壹樣發現了妳的DNA。”
　　“不可能，她都屍體都……”樊先儀說到壹半止住了。
　　韓彬接著說，“妳是想說，她的屍體被扔進了水塔，為何還能檢測出DNA？”
　　樊先儀低下頭，嘴硬道，“反正我沒殺過人，妳們要是有證據，就定我得罪嘍。”
　　“樊先儀，我希望妳能擺正態度，跟警方合作才是對妳最有利的。”
　　樊先儀冷笑了壹聲，“有利什麽？讓我承認殺人的罪名，早點把我槍斃了。”
　　以韓彬的經驗來看，樊先儀的態度很難再溝通了，看了壹眼旁邊的李琴。
　　李琴點點頭，走到了審訊桌旁，“樊先儀，妳認識張冉冉嗎？”
　　樊先儀瞪了她壹眼，沒說話。
　　李琴拿出壹張照片，“看清楚，認不認識？”
　　“關妳屁事。”
　　“妳們應該很長時間沒見了吧。”李琴拿著手機，拍了壹張樊先儀的照片，“不知她看到妳現在的模樣，會有什麽樣的想法，妳們兩個青梅竹馬，感情那麽好，她應該會很傷心吧。”
　　“放屁，她才不會傷心，把我的照片刪了。”
　　“那可不行。”李琴晃了晃手機，“我準備跟她視頻通話，詢問她幾個問題，妳的照片要作為證據，讓她辨認。”
　　樊先儀咬牙切齒道，“我的事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既然沒有關系，妳那麽激動幹什麽，聽說妳們從小壹起長大，她應該對妳很了解。我只是例行詢問壹些案件的相關情況。”
　　樊先儀大聲質問，“她都跑到美利堅了，我們很多年沒見了，妳問她幹嗎？”
　　包星見縫插針，“不見面不代表沒聯系，可以用頭條呀，多方便，可以私信，還能視頻，多好。”
　　樊先儀罵道，“我去年買了個表！”
　　包星冷笑道，“等跟張冉冉視頻的時候，我壹定要問問她，知不知道妳強健殺人的事。”
　　“妳們TM不能這麽幹，不要把我的事告訴她，壹群混蛋。”
　　“我們是混蛋，那妳是什麽，被妳殺害的兩個無辜女子又算什麽？”包星拍了壹下桌子，呵斥道，“對周晶晶、盧靜芳、王思雨來說，妳才是真正的惡魔。”
　　韓彬拍了拍包星肩膀，示意他不要這麽激動，“樊先儀，既然妳不想招，那就先這麽著。我們再詢問壹些涉案的相關人員，或許能有新的發現。”
　　樊先儀瞪著韓彬，哪裏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深吸了壹口氣，“不要聯系張冉冉，我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