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9章 搜索

　　琴島植物園。
　　田麗來植物園之前，去了壹趟張梓涵的家裏。
　　從臥室裏找到了她穿過還沒洗的衣物和床單。
　　在訓犬員的幫助下，讓拉布拉多犬聞了聞嗅源，而後在訓犬員的壹聲令下，開始搜索。
　　因為合作過壹次，韓彬等人對於這個警犬很有信心。
　　警犬和普通的狗不壹樣，他是警員的可靠戰友。
　　植物園的面積很大，是琴島市面積第二大的公園。
　　因為已經過去了三天，氣味蹤跡已經淡化了不少，增加了警犬的搜查難度。
　　訓犬員每隔壹段時間，就讓警犬聞壹聞嗅源。
　　拉布拉多犬邁著小顛步，前行了壹段時間後，韓彬感覺附近的景色有些熟悉。
　　周圍有不少的樹木，地上有壹層厚厚的落葉，在陽光的照射下，仿佛給植物園披上了壹層金箔。
　　回想了壹下十二月9號那天，張梓涵在朋友圈裏發布了三組圖片，是她在清理垃圾的自拍照，背景圖跟這裏十分相似。
　　“汪汪……”拉布拉多叫了兩聲，狗爪子在地上刨了起來。
　　從厚厚的落葉中，找到了白色的物品。
　　訓導員喊道：“發現可疑物品。”
　　“其他人留在原地。”韓彬叮囑了壹句，和曾平壹起走了過去。
　　韓彬蹲在地上，撿起了可疑物品，是壹個白色的無線耳機。
　　“這個耳機很有可能就是張梓涵的。”曾平道。
　　韓彬將耳機裝進塑料袋，起身道：“這附近應該是張梓涵清理垃圾的地方。”
　　曾平往前走了幾步：“不錯，我記得自拍的角度，應該就在我手邊的位置。”
　　韓彬仔細觀察了壹番，又拍了幾張照片：“落葉太厚，沒有留下明顯的腳印。”
　　曾平扭頭望向壹旁的訓犬員：“這附近還有其他可疑物品嗎？”
　　訓犬員搖了搖頭：“沒有。”
　　“曾隊，您看這邊。”韓彬指著前方不遠處：“這壹塊，壹直沿著往前，像是拖拽的痕跡。”
　　曾平盯著看了壹會，因為有落葉的原因，拖拽的痕跡不是很明顯，但是沿著韓彬所指的方向壹直看，就會發現的確有壹道輕微的拖拽痕跡，與兩側的落葉有些不同。
　　曾平對著壹旁的訓犬員道：“應該還有其他現場，繼續搜。”
　　訓犬員應了壹聲，再次讓警犬聞了聞嗅源，警犬在地上嗅了嗅，似乎找到了氣味蹤跡，壹邊嗅地面，壹直往前走。
　　韓彬站在後面沒有立刻動身，他發現警犬搜尋的痕跡，跟拖拽的痕跡是吻合的。
　　警犬繼續走了壹段路，到了壹處假山附近，開始徘徊了起來，似乎追蹤的氣味有些淡了。
　　訓犬員再次讓警犬嗅了嗅，而後警犬繞到了假山的後面，這附近比較隱秘，有著假山的格擋，遠處看不清這裏的情況。
　　“汪汪……”警犬再次叫了起來，兩個爪子開始刨地。
　　只是這壹次可疑物品被埋的有些深，挖了壹會還是沒有挖出來。
　　韓彬向著不遠處招手：“趙明，鐵鍬。”
　　趙明提著鐵鍬，壹溜小跑的趕了過來：“彬哥，挖哪？”
　　韓彬指了指前面：“狗爪子刨的位置。”
　　趙明在手上啐了壹口，搓了搓手掌，拿著鐵鍬開始挖地。
　　韓彬露出壹抹苦笑：“妳小子準備挖到頭吧，別想讓我跟妳換。”
　　“這話說的，哪能讓領導動手呢，我壹個人就夠了。”趙明不以為意道。
　　趙明家裏有錢，很多人覺得他當警察就是為了好玩，長久不了，過了興奮勁，沒準就不幹了。
　　然而恰恰相反，在韓彬看來，趙明家裏條件好，選擇多，還願意幹警察，也恰恰是幾個人裏最純粹的。
　　他是真的喜歡警察這個職業。
　　就拿韓彬來說，他之所以當警察，很大壹部分是家庭原因，韓彬父親就是警察。
　　韓衛東雖然級別不高，只是壹個基層派出所的所長，但幹了這麽多年警察，在琴島有很多朋友和同事，各個分局都有能說得上話的。
　　遠的不說，戴明涵、鄭凱旋都和韓衛東認識，曾平的級別較低、資歷淺，反倒和韓衛東不是很熟。
　　說白了，韓彬只要當了警察，哪怕能力壹般，在韓衛東的關照下，也能混的不錯。
　　這道不是說韓衛東假公濟私，而是人之常情。
　　在米國，老布十當過總統，小布十也當了總統，老布十若是不將資源留給了兒子，可能嗎？
　　小布十弟弟當了州長，也要競選總統，沒有父兄的資源可能嗎？
　　當然，韓彬能夠這麽快當上刑警隊的組長，主要是靠了自己的能力。
　　韓衛東的關系，也幫他營造了壹個良好的工作環境，否則妳功勞再大，沒人提拔，也是枉然。
　　“哢哢……”趙明挖的已經頭上見汗了，土也挖了小半米深。
　　趙明用力往下插了兩鐵鍬，卻插不下去了。
　　“下面有東西。”
　　“把周圍的土清理壹下。”韓彬道。
　　趙明將周圍土層刮開，發現了壹個綠色的編織袋。
　　韓彬壹眼就認出了這個編織袋：“這是裝垃圾的那個袋子，張梓涵將垃圾清理好，就是用這種袋子裝的。”
　　“不要破壞袋子，整個都挖出來；彬子，妳看著現場，我去通知技術隊和法醫。”曾平撂下壹句，就離開了。
　　雖然還沒有看到死者，但是以曾平的經驗，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沒有人會費這麽大的勁，將壹袋子垃圾埋在地下。
　　韓彬指著壹旁的拉布拉多犬：“好姑娘，又立功了！”
　　“田麗，把咱們買的火腿拿過來！”
　　……
　　玉華分局，刑偵三隊二組辦公室。
　　沒過多久，李輝也得知了這個消息。
　　李輝收拾了壹下，帶上了壹杯熱水，也準備趕去現場的時候，外面傳來壹陣敲門聲。
　　“咚咚。”
　　“進來。”
　　門推開了，外面走進來了兩個男子。
　　“妳們有什麽事？”李輝問道。
　　“我叫張大全，是飛魚娛樂公司的主播。”
　　“張嘎蛋？”
　　“對，您也看過我直播？”張大全笑著問道。
　　李輝皺了皺眉，聽出了言外之意：“誰跟妳說我看直播的？”
　　“沒沒，我猜的。”張大全訕笑道。
　　李輝撇了撇壹旁的男子：“妳叫什麽名字？”
　　“我叫孫傳喜是嘎蛋的助理。”
　　“曉鵬，妳帶孫助理去休息室待會。”李輝脫下外套，又坐回了椅子上。
　　現場暫時去不了了。
　　孫曉鵬起身，帶著孫傳喜走了，再回來的時候，李輝打開了執法記錄儀，開始進行筆錄。
　　例行詢問：“姓名、年齡、職業……”
　　“張大全、大家都叫我張嘎蛋，您也可以這麽叫我，我今年是十九歲，已經幹了壹年多的直播了，也算是小有名氣，我現在……”
　　“打住，我問妳什麽說什麽。”李輝道。
　　“是領導。”張大全說道。
　　李輝楞了壹下，試探道：“妳有前科？”
　　“我……我，那時候小不懂事，我……”張大全低下了頭。
　　“什麽前科？”
　　“我……十五歲的時候犯過盜竊罪，那時候小，不懂事，現在已經改了。”
　　李輝點點頭：“改了就好。”
　　翻開本子，記了壹下。
　　“妳和張梓涵是什麽關系？”
　　“同事。”
　　“妳們之間熟悉嗎？”
　　“不怎麽熟悉。”
　　“妳最後壹次見到她是什麽時候？”李輝追問。
　　“12月9號下午壹點多，我們壹起去的植物園，在植物園門口就分開了。”張大全回憶道。
　　“從那之後，還見過張梓涵嗎？”
　　“沒有。”
　　“妳們什麽時候離開的公園？”
　　“四點半吧。”
　　“三個小時，妳們都在植物園做什麽了？”李輝問道。
　　“清理垃圾。”
　　“壹直在清理垃圾？”李輝追問。
　　“是的，既然是宣傳環保，肯定得踏踏實實的幹，不能走個過場，糊弄事。”張大全說道。
　　“叮咚……”
　　李輝的手機響了，他點開壹看是壹條微信，趙明發了兩張圖片，屍體已經挖了出來。
　　之前只是猜測，有了這兩張照片就實錘了。
　　案子的性質，筆錄的重要性，也已經截然不同了。
　　李輝深吸了壹口氣：“妳們清理垃圾的時候，有沒有開直播？”
　　“沒有。”
　　“為什麽不開直播，這樣既能起到宣傳作用，對妳的名聲也有壹定的好處。”李輝說道。
　　張大全撓了撓頭：“當時，我沒想那麽多。”
　　“妳清理垃圾的時候，都有誰在現場？”
　　“就我和我的助理。”張大全應了壹聲，話鋒壹轉問道：“這位警官，張梓涵到底出什麽事了？”
　　“她死了。”
　　張大全的手顫了壹下，雙眉下壓、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