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 邪魔的真相！

　　“妳進入了萬邪輪回聖界。”
　　“妳被百遮展示了身份牌：‘S級，在外秘密行事的匿名者’。”
　　“萬邪輪回聖界的主規則開始生效：”
　　“1、在此地，壹切邪性存在不可吃掉彼此；”
　　“2、壹切邪性存在，邪性越強，外表掩飾度越高。”
　　“當前，妳已完成壹次掩飾性變身。”
　　啪。
　　壹聲輕響。
　　武小德發覺自己變成了壹個人類小男孩。
　　短短的棕色頭發，滿臉雀斑，褐色眼瞳，大約七八歲模樣。
　　看上去就像壹個真正的孩童。
　　——這就是掩飾度了。
　　邪魔們在這裏掩飾了自己真實的身份，並且不能彼此吞吃。
　　但是為什麽？
　　武小德看著四周景象，終究還是怔了怔。
　　世界堆滿了無窮無盡的電視機，形成壹座座高山，屏幕全部開著，閃現出或快或慢的畫面。
　　電視機？
　　那是壹種灰色的電視機，大約32英寸，長寬分別為88.55厘米和49.81厘米。
　　每壹個電視機看上去都十分破舊，而且有壹種死氣沈沈的感覺。
　　壹些被掩飾了的存在，紛紛站在電視機堆成的山前。
　　這些存在有的是人類，有的依然是怪物，又或是傳說中的種族——
　　那些精靈、野獸、巨人和龍族。
　　毫無疑問，這些家夥就是邪魔們了。
　　它們仔細觀察著每壹個屏幕裏的情況。
　　壹頭身高七八米的巨人站在武小德不遠處，目光死死盯著對面的電視山，嗡聲道：
　　“我的嘗試失敗了。”
　　只見那些電視畫面中，壹個個文明發展到了極致，開始與壹頭極其恐怖的邪魔對戰。
　　——文明被邪魔逼到絕境，開始尋找最後的辦法。
　　它們嘗試連接聖界。
　　但是它們的壹切方式都沒有引起聖界的註意。
　　邪魔最後滅掉了這些文明。
　　那邪魔嘆了口氣，在電視屏幕上說出了同樣的話：
　　“我的嘗試失敗了。”
　　它朝外壹閃，飛出電視屏幕，沒入巨人體內。
　　巨人站在原地想了壹會兒，低聲道：
　　“再來。”
　　它隔空壹指，天空頓時有壹陣血霧落下，籠罩在電視山上。
　　所有電視重新亮了起來。
　　海洋、閃電、雲層、綠洲、微生物壹個接壹個出現。
　　壹個龐大的世界在數不清的屏幕上轟然誕生。
　　世界的演化再次開始。
　　就連武小德眼前也浮現出壹行青銅小字：
　　“盤古世界被創造了。”
　　盤古世界？
　　它是邪魔創造的？
　　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
　　轉頭望去，除了巨人之外——
　　其他每壹座電視山前，都有壹位存在正緊緊的註視著屏幕。
　　武小德看見自己左側的壹名小女孩和壹只兔子各自握了個手印——
　　“我演化的世界好像摸到了壹點門路，可惜文明整體的‘道力’太低，在‘降臨’上的領悟不夠。”
　　小女孩說。
　　“跟我演化的世界聯合吧，我這個世界已經走向‘終末’，但實際它們在‘降臨’上有極深的研究。”兔子道。
　　“好！”
　　小女孩欣然同意。
　　在它們的操控下，兩座電視山逐漸融合成了壹座更加巍峨的高山。
　　武小德看見那無數電視畫面之中，即將滅亡的人類文明在宇宙中找到了其他更高級的文明。
　　文明與文明相遇，彼此都感覺到發現了新的希望。
　　而那摧毀壹切的兩個邪魔暫時沒有來侵擾。
　　文明與文明開始擦出火花，將靈性、知識、技術推向更高的程度。
　　——這可是壹位小女孩和壹個兔子啊！
　　按照“邪性越強，越具有掩飾性”的原則來看，它們比自己更強！
　　武小德放眼望去。
　　只見各類邪魔都盯著它們面前的電視山。
　　也就是說——
　　邪魔們全都在這個“萬邪輪回聖界”之中演化世界！
　　它們究竟想幹什麽？
　　武小德有些困惑。
　　他緩步朝前走去，很快又看到壹名壯漢。
　　壯漢面前的電視山才剛剛陷入黑屏。
　　——這意味著壹場文明剛剛被它徹底毀滅。
　　壯漢深深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可惜……”
　　“這壹次的文明只是感應到了聖界，沒有產生聯系。”
　　武小德瞳孔驟縮。
　　仔細回憶剛才那巨人的嘗試，以及小女孩和兔子的組合——
　　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邪魔們在此演化世界，是為了尋找聖界！
　　它們在找聖界！
　　不對啊。
　　這裏不就是聖界麽？
　　……難道之前自己接觸的“聖者”、“序列獸”都是假的？
　　武小德心頭滿是震撼，面上卻不露聲色，正要舉步朝前走去。
　　卻見那壯漢隔空壹指，天空頓時有壹陣血霧落下，籠罩在電視山上。
　　“盤古，再來。”
　　壯漢低喝道。
　　所有電視亮了起來。
　　世界再次開始了新的壹輪演化。
　　血霧……
　　武小德下意識的擡頭。
　　天空上。
　　壹具屍體漂浮不動。
　　無盡的血霧從它身上冒出來，氤氳不去。
　　武小德註視的這個檔口，又有壹名精靈伸手從屍體上引了壹縷血霧，重新開始演化世界。
　　見鬼！
　　那是誰的屍體？
　　數行青銅小字突然顯現：
　　“妳得到了某種允許，可以知曉屍體的詳細情況。”
　　“真·盤古之屍。”
　　“永恒物，創造世界與文明的具現之體，被邪魔捕獲。”
　　“邪魔們以這具屍體演化眾生、萬物、大千世界，想要尋找到進入真正聖界的‘門’。”
　　所有小字壹閃而逝。
　　武小德只覺得壹顆心仿佛被死死攥緊，就連呼吸都不得不為之停滯。
　　原來這才是盤古。
　　這才是盤古啊！！！
　　他默默低下頭。
　　饒是他早已歷經風雨，見識過太多的驚濤駭浪，與無數不可思議的存在戰鬥——
　　然而過於顛覆想象的真相，在這壹刻讓他幾乎陷入瘋狂，不得不略微加快腳步來掩飾自己的失態。
　　走著走著，他又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前方。
　　壹座幾乎屏蔽了天光的巨大電視山脈映入眼簾。
　　十位存在站在電視山前，不斷捏出手印，催動電視山上各種畫面產生變化。
　　然而在電視山上，有壹半的電視屏幕顯示出雪花般的雜點，根本沒有畫面。
　　在另壹半的屏幕上——
　　武小德看到了眾多畫面，看到了那位在頭上插著蘭花的少年，在血海垂釣的劍客，甚至看到了迎風招展的流沙之旗——
　　但是沒看到沈夕瑤，沒看到蟠桃園，沒看到妖精和金甲人俑。
　　盡管如此，也足以證明這壹切都是邪魔在暗中主導！
　　這壹刻。
　　換做任何人，也許在察覺真相之後，便會立刻離開。
　　但是武小德沒有。
　　他站在壹位存在背後不遠處，輕輕的吸了壹口氣，抱著雙臂，以贊揚的語氣說：
　　“我看還是妳們最有希望。”
　　那是壹個漂浮在半空的倉鼠，聞言說道：
　　“這些家夥很棘手，不容樂觀。”
　　另壹位存在插話道：
　　“但是我們曾經感受到了聖界的氣息，這已經是極其難得的事情。”
　　“眼下要找到那氣息的來源。”
　　倉鼠道：“‘夢境’的那壹半失控了，‘真實’的這壹半倒是極有希望，繼續推演吧。”
　　談話到此為止。
　　武小德無聲的觀察著屏幕。
　　真正的盤古屍體正漂浮在天空中。
　　邪魔們想以它的屍體為依憑，創造“盤古世界”和眾生萬物，尋找到進入聖界的門！
　　這樣說來——
　　整個聖界乃至盤古和奇詭的爭鬥，全都是邪魔們在幕後操盤。
　　奇怪。
　　自己都來到了它們面前。
　　如果它們壹直在演化壹切，甚至監視壹切——
　　為什麽自己來到它們面前，它們不知道？
　　剛才它們說“夢境”的那壹半失控了。
　　難道……
　　過往的畫面在武小德腦海裏不斷閃現。
　　某壹刻。
　　他猛然想起了什麽。
　　那句來自夏蕙蘭的話語如同驚雷壹樣在耳邊炸響：
　　“時間分為兩面。”
　　對！
　　時間分為兩面！
　　它的壹面是“夢境”，另壹面是“現實。”
　　自己正處於“現實”的這壹面。
　　所以自己應該早就暴露了！
　　但是！但是！
　　決定觀察哪壹面的，是邪魔！
　　如果有人打入邪魔內部，開始觀測“夢境”的那壹面呢？
　　這壹刻，武小德只能聽見自己那越來越急切的心跳聲。
　　幸而他如今是血稚的身體，又化為噩夢體，再變化為鐐，最後被掩飾成了壹個小男孩。
　　也許正是這樣，而那十位存在太過於專註於操控歷史的變化，他才沒有被發現。
　　如果——
　　如果“邪魔”開始觀測“夢境”，那麽“夢境”的那壹面就變成了“現實”，被呈現在電視屏幕上。
　　至於原本屬於“現實”的那壹面。
　　它脫離了觀測，自然變成了“夢境”，隱藏了起來。
　　自己之所以能來到這裏，是因為時間的另壹面，那些強者們在為自己做掩護！
　　武小德輕輕後退幾步，轉過身，朝來時的路走去。
　　他們為什麽要掩護自己。
　　除非——
　　自己已經接近真相了。
　　那個邪魔們夢寐以求的真相。
　　他們不能讓邪魔察覺到那個真相即將出現，所以立刻替代了自己，開始展示在邪魔們面前。
　　該死。
　　自己壹定要活下來！
　　絕對不能讓邪魔們察覺這個真相的線索。
　　那樣的話，眾生將再也沒有任何希望！
　　走。
　　快走！
　　那個真相屬於自己。
　　趁著強者們占據了“現實”，正在掩護自己——
　　自己要抓緊時間，利用那個線索，趕緊去尋找聖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