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覺醒的二階星力（二）

　　“咕嚕。”
　　馬嘯風咽了壹下口水，這大概是平生最大的壹次賭博，羸了，他便有可能站在和貪狼同樣的水平線上，輸了，卻得有死亡的覺悟。
　　老太婆看著他，知道這對馬嘯風來說是壹次重大的決擇，這種事情外人插不得手，得由當事人自己考慮清楚，因此老太婆壹聲不吭，平心靜氣地等待著馬嘯風的決定。
　　良久，馬嘯風突然壹掌拍在茶桌了，說道：“賭了，如果無法得到和貪狼抗衡的同等力量，盡早我也會因此而死掉，既然如此，我還是選擇賭這壹把。”
　　“很好，希望妳別後悔。”老太婆突然睜大了雙眼，平時那混混沌沌的眼睛亮起兩點晶芒，她大喝壹聲“哈”，跟著雙掌於胸前壹拍，“啪”的壹聲，自老太婆的身後蔓延出壹片黑紫色的光芒，光芒如綢如布，把她和馬嘯風包圍在了其中，當光芒收斂之後，馬嘯風發現眼前的景物已經有了變化。
　　客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類似地下室之類的地方，但這地下室似乎有些寬廣得過份，馬嘯風粗略估計了壹番，這大概得有壹個足球場那麽大小，寬闊的地下空間，於頂部懸掛著強力照明，壹排排的強照明燈照得地下空間有如白晝。
　　“這是我那小樓的下面，為了布置這裏，我可是花了十年左右的功夫，怎麽樣，還過得去吧。”老太婆有些得意的說道，看著馬嘯風那驚訝得合不攏嘴的表情，老太婆滿足得不行。
　　“這裏是我們剛才那客廳的下面？”馬嘯風臉色古怪地看著老太婆，有點懷疑眼前這只天妖是否本體是地鼠，否則怎麽會有在自家地底下挖洞的愛好。
　　老太婆得意洋洋地看了自己的傑作，然後才換上嚴肅的表情，指著前方的空地說道：“妳坐到那裏去吧，等會我用法術讓妳和破軍星力的本體見面，妳就好好和它溝通壹下，能不能得到它的認同，就看妳自己的了。”
　　馬嘯風點了點頭，依言盤膝坐到了地上，看著老太婆柱著拐杖站在前方，他開始覺得有些緊張，連手心也開始滲出汗來。
　　“開始了……”老太婆放開拐杖，任由它跌落到地面上，她合上了眼睛，兩掌先在胸前壹合，然後不斷變幻著各種手印，嘴裏低聲念著急促，聽不清單調的話，突然，老太婆猛的睜開眼睛，馬嘯風還來不及反應，老太婆壹個前沖，順勢壹掌印在馬嘯風額前，馬嘯風只覺得全身壹震，跟著天旋地轉起來。
　　“呼……”老太婆呼出壹口氣，在她身前，馬嘯風已經暈倒在地面上，她拿起拐杖說道：“馬小子，接下來就看妳自己的造化了……不過，這樣還不保險，還是讓我再做些工作吧，萬壹破軍鬧起來，可別把我這房子給砸了……”
　　壹邊說著話，老太婆開始用拐杖在馬嘯風的周圍畫上壹些符號，那似乎是某些古老的咒文，至於功效是什麽，那大概只有老太婆這萬年天妖才知道了。
　　再說馬嘯風，老太婆的壹掌打將下來，震得他全身壹晃，跟著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旋轉起來，最後陷入了暈迷之中，昏迷中的他只覺得身處壹片黑暗之中，沒有風、沒有光、沒有聲音……那是壹種很空虛的感覺，就像是風吹過了自己的身體，什麽也不存在的極度空虛。
　　直到……
　　沙沙沙——
　　微弱，卻清晰的聲音在馬嘯風的耳邊響起，同時吵醒了昏睡過去的他。
　　睜開眼睛，入眼的是黃色的沙地，醒了過來的馬嘯風，發現自己的身下很燙，他爬了起來，發現自己躺在壹片沙地之上，頭頂艷陽當空，照得沙子滾燙，遠方的風吹過來，帶起壹陣陣沙霧，同時也響起剛才聽到那“沙沙”的聲音，那是沙粒滾動之聲。
　　“我怎麽會在這裏？”問著自己無法回答的問題，馬嘯風站了起來，迎著黃沙和熱風，看向這個陌生的世界。
　　此刻的他正站在壹個沙丘之上，而在他的下方是壹片沙海，同時也是壹片死亡之海。
　　黃色的沙地不時出現壹大塊暗紅色的區域，那是被血所當紅的沙地，而血的來源，則是倒在沙地上千奇百怪的屍體所流出，那些叫不出名字的怪物當中，間中也會有人類的面孔，可穿在其身上的服飾告訴馬嘯風，這些屍體出現的時間絕對不會是現代，而是出現在某個遠古的時期。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壹片沙地上，沒有壹個活著的生靈。
　　“這是哪裏？”馬嘯風搖了搖頭，開始回憶昏迷之前的事情：“既然老太婆送我來和它見面的話，應該不會平白無故出現這樣的場景，還是說，它就在這裏？”
　　自言自語的他，突然擡起頭大聲吼道：“破軍，我知道妳就在這裏，妳出來！”
　　“真吵啊。”
　　馬嘯風的話還在風中飄蕩的時候，他的身後突然傳來壹個不耐煩的聲音。
　　猛然回過身來，壹個和馬嘯風長得壹橫壹樣，卻穿著暗紅色重裝鎧甲的男人正坐在他的旁邊，馬嘯風認得出來，這和自己長得壹般無二的男人身上所穿，正是破軍魔鎧。
　　“妳就是破軍？”馬嘯風帶著壹絲疑問問道。
　　男人像看白癡壹般的看著馬嘯風，說：“廢話，我不是，難道妳是？”
　　不想這麽快就找到了破軍，馬嘯風有些意外，腦子還壹時調整不過來的他，指著壹片沙地問道：“這是妳的世界？”
　　破軍白了他壹眼，攤開手說道：“這壹代的傳承者怎麽這麽笨，這即是我的世界，同樣也是妳的世界，這樣說吧，妳身體所處的世界稱為物質界，而這裏，則是妳的心域，是妳內心的世界，聽懂了嗎？”
　　“妳是說這是我內心的世界。”馬嘯風不信，他不認為自己是那麽血腥的人，帶著疑問的目光，他看向那躺著壹地屍體的世界。
　　“有什麽好奇怪的。”破軍從沙地上站了起來，抖了抖身體說：“雖然妳不是嗜殺之人，但這個心域所代表的，並不是表面的內心世界，而是最深層的，最本源的世界，妳最本源的東西是什麽，便是破軍的力量，破軍是什麽，嘿嘿……破軍是三大兇星之壹啊。”
　　破軍半瞇著眼睛說道，此刻馬嘯風才發現自己和眼前這個男人有什麽地方不壹樣，那就是眼睛，破軍半瞇的雙眼泛著血紅的光芒，那裏面充滿著嗜殺的味道。
　　“好了，說說妳來這裏幹什麽吧，現世的傳承者，妳該不會是來心域觀光旅行的吧。”眼睛壹張，破軍眼中的紅光消失，這和馬嘯風長得壹模壹樣的男人又恢復了先前正常的模樣。
　　“我當然不是來旅行的。”馬嘯風認真的說：“我來，是為了得到妳的認同而來，請把妳的力量借給我吧，破軍。”
　　面對如此正經八百的請求，破軍先是很嚴肅地看著馬嘯風，但隨後，嚴肅的表情漸漸瓦解，隨後大笑了起來，破軍壹邊笑壹邊說：“妳說什麽，為了得到我的認同，哈哈哈……太好笑了，妳竟然說想得到我的認同……”
　　“我不認為這有什麽好笑的。”看著大笑不休的破軍，馬嘯風極力忍耐著，誰叫他現在有求於人，那麽低聲下氣也是必須的手段，也就沒什麽好抱怨的了。
　　“怎麽不好笑。”笑聲突然壹止，破軍壹個閃身，來到馬嘯風面前，兩人的鼻端相差超不過壹公分，那雙眼睛再次泛起了紅芒，帶著兇戾的殺意直射向馬嘯風的眼中，哪怕他現在已經步入了以意入武的境界，但被破軍這麽盯著，馬嘯風生出了被生撕活殺的感覺，不由背後冒出了白毛汗。
　　盯著馬嘯風的眼睛，破軍壹字壹句地說道：“妳說妳為了得到我的認同而來，那我問妳，妳可又有過認同過我，沒有，對吧，現世的傳承者，妳從來沒有認同過破軍的力量，根本就沒去理解破軍到底是怎樣的存在，既然妳沒有認同過我，那麽我問妳，憑什麽現在要我來認同妳，妳說，難道這樣的妳不好笑嗎？”
　　“這……”被破軍說得無言以對，馬嘯風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說的都是實話，事實上從得知自己擁有破軍星力以來，他別說接受了，相反還帶著排斥，這樣的心情下，又談何去理解破軍到底是壹股什麽樣的力量，又怎麽去認同破軍的存在。
　　“答不出來吧。”嘿嘿壹笑，破軍壹個瞬移，回到原先的位置，嘻笑著說：“算了，我也不難為妳，這樣吧，只要妳能夠回答我，破軍到底是什麽樣的力量，我便認同妳吧，現世的傳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