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次出門

　　我們的少年害羞的擠在等待上火車的人群中，他不是為自己提著早就沒人使用的，用藤條織成的行李箱而害羞，也不是為自己那身漿洗得發白，衣口都破了的衣服害羞。他是為不習慣跟這麽多人擠在壹起而害羞。
　　他除了天性使然，更多的是不善於和他人交往。幼兒時期自己是怎麽樣的，記不得了。但讀小學的時候，除了認真學習，平時都是照顧年幼的妹妹以及替家裏幹活，沒怎麽跟同學玩。上了初中除了努力學習外就是忙於打零工掙零錢幫補家裏，更不要說跟人交往了。雖然他的樣子很可愛，但同學們都替他安了個孤僻學癡的外號。
　　他的交際這麽差，和他的性格有很大關系，但更多的是那些城裏出身的同學們在妒嫉他的成績之余，又因他家境不好而不願和他交談的緣故。
　　他除了學校家裏兩點壹線外就是去書店，除了這樣外，他連市裏面都沒去過，更不要說省裏了。這次還是他第壹次乘坐火車，雖然壹開始不知道怎麽辦，但聰明的他多聽多看，不用問就壹下子了解到怎麽坐火車了。也因此他才能沒有找錯地方，擠在這裏等待上車。
　　他現在提著那個藤條行李箱，捏著車票靜靜的低著頭站在那裏。如果不是他壹身的土氣，滿臉地憨厚之色，黝黑的膚色，特別是那男人象征的平頭裝，那麽他這個乖巧的樣子，肯定會讓別人以為他是個害羞的鄉下出來的清純美少女。
　　他現在正胡思亂想著，想起自己原本要帶著水桶、牙刷、枕頭、被單、蚊帳來的，但父親態度強硬的不讓自己帶來，說什麽這麽遠的路帶這麽東西累贅，更大手筆的給多了自己壹千塊錢讓自己去到後再買。
　　自己打電話去學校咨詢了壹下，發現壹個學期包括學費、書雜費、特殊師資費、住宿費壹共要壹萬多。自己壹聽就嚇傻了，這壹萬多塊夠自己讀完普通的三年高中了。原本想打退堂鼓的，但父親不知道怎麽也知道了學費的事，二話不說就把存有兩萬塊的全國通用的存折遞給了自己。自己當然不能拿家裏這麽多的血汗錢，表示只要壹萬多就夠壹個學期的開支了。可是父親卻嚴肅地說，這錢是第壹學期的學費和以後三年的生活費，以後除了學費不會再給壹分錢的做生活費的，生活費不夠就要自己去想辦法。因為以後家裏掙錢都是為了妹妹的將來做準備，也因為這樣自己才接過這錢。
　　少年想到這心中有點酸楚：“這兩萬塊，不知道父母辛苦了多久才存下來的，居然壹下子就給了自己，而且以後每學期都要壹萬多的學費，那父母不是更加辛苦？唉，報了名後就盡快找些零工幫補壹下。可是，聽說大城市裏不怎麽招收童工的，要是這樣的話怎麽辦？我還差兩年才成年啊？”少年想到這裏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時，少年突然被人撞了壹下，少年回頭看去，發現是三個長得蠻漂亮的少女，三個還算帥氣的少年。這六個人衣著都十分鮮光，甚至可以說有些前衛和怪異。當然這是對少年來說的，他很奇怪那些少女穿得這麽少，衣服連肚臍都遮不到，不怕冷到嗎？而那幾個少年更是奇怪，穿得衣服大得離譜，而且褲子好像要掉下來似的。
　　少年只是稍微擡頭打量了壹下就再次低下頭，這時他發現那幾個人都拖著壹個漂亮的太空行李箱。他看到那行李箱設計得很體貼提行李的人，不由仔細的打量起來。突然這個時候壹個冰冷帶著傲慢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看什麽？沒看過啊！”
　　少年聞聲擡頭望去，發現當中的壹個少年，那少年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下巴更是高高的擡起，嘴的線條緊緊地往下彎著，這個樣子十分明顯的表露出看不起、厭惡的神色。
　　那種嘲笑看不起的表情，少年遇到得太多了，他已經能夠以平常心對待這樣的人。所以沒有吭聲，低下頭，向前移動了壹步。
　　這個原本得意洋洋的家夥，在看到我們少年的樣子後，發覺自己被打敗了，因為自己不夠這個鄉下少年帥！他眼中露出壹絲妒嫉的神色，那高人壹等的樣子擺得更離譜了，並且準備追上去嘲弄壹下那個鄉下少年。
　　這時壹聲故意說得嬌滴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妳們走那麽前去幹嗎呀？妳們不覺得有怪味嗎？”聽到這話在我們的少年腦中突然出現了壹個少女用手帕捂著鼻子，露出厭惡的神色，並往後退的圖像。此時那個靠近少年的新潮少年忙對那女孩笑道：“對呀，好臭，我要走遠點。”然後就傳來移動的聲音。
　　我們的少年聽到這話後，嘴角露出壹絲嘲弄的笑容，慢慢的把頭擡起，背梁也挺直了。少年是不會為這些事兒產生羞恥的心情的，因為他知道自己父母掙錢十分辛苦，自己有什麽資格為這些小事而感到羞恥呢？
　　四周等待火車的乘客，在先前就很有興趣的看著這裏發生的事，原本想看看這個鄉下少年露出羞恥的模樣，但發現少年根本沒有想象中的情況出現，也就不去理會了。不過那些站在我們這個少年前面，而回過身來觀看的乘客，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因為剛才那個害羞的鄉下少年，居然露出傲視天下的樣子。
　　不過這些驚訝在少年發現大家註視著他的時候，臉壹紅，露出羞澀的笑容，低下了頭後，眾人就恢復正常了。有見識的人都暗暗點頭，看來這個鄉下少年擁有壹副傲骨啊。
　　少年後面的那幫新潮年輕人，在嘲弄壹陣鄉下少年後，發現少年和四周的人都不理會，也就沒了興趣，開始掏出可愛的手機給家人打電話了。
　　“爹地呀，嗯，還沒有上車呢，是了爹地，我朋友已經有最新款的手機了耶，我也要買壹部。我不管，妳快把錢匯到我卡裏去，不然我就……嗯，還是爹地最好，謝謝爹地。”
　　“好啦，媽咪，我會照顧自己的啦，我會每餐都吃飯的。是了，剛才我想了壹下，妳給的錢不夠耶，壹萬？不行太少了，起碼要三萬才行。嗯，匯到我卡裏面去，好了，等我去到了會打電話給妳的，拜拜。”
　　四周聽到這話的群眾都暗暗搖頭，又是壹群有錢的公子哥嬌小姐。我們的少年也聽到這些話，但根本沒有去理會。那幫家夥向家裏撒過嬌後，就開始講些暑假去了那幾個國家旅遊，買了什麽貴重的禮品，替朋友怎麽舉辦隆重的生日晚會啦。總之他們開始炫耀起自己如何的與眾不同了。在這個時候，那些群眾把他們和那個不吭聲的鄉下少年比了壹下，不由都發覺還是鄉下少年比較好。
　　過不了多久，喇叭傳來：“234次列車將進站，請等候的旅客站在黃線外。”少年知道火車來了，看了看手中的車票，緊了緊自己的箱子上前了壹小步。那些新潮少年也沒空聊天了，立刻不守規則的往前擠去。幸好有幾個早就看他們不順眼的中年人壹陣喝罵，才讓他們乖乖的排隊，不過可以聽到他們正詛咒那幾個罵他們的人被火車撞死。
　　少年嘆了壹息，在心中想道：“唉，有錢人的孩子。”
　　少年擠上了火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不久那六個少男少女也上來了，他們的位子剛好就在少年的側邊。少年還沒把箱子放上行李架，車廂中上突然擠上了壹大批的乘客。看這些人的打扮，可以確定是壹批出外打工的人，他們沒有去爭位子，只是乖乖的站在過道上聊著天。看來他們都是買了站票的人。
　　少年嘆了壹息，要不是自己要坐上兩天兩夜，自己也會去買站票的。少年把行李放好後，把座位讓給了壹個帶著好幾個小孩的中年婦女。那中年婦女雖然樂呵呵的說著：“這怎麽好意思哪大兄弟。”但還是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少年只是憨厚的搖搖頭，沒有說話，靜靜的扶著椅背站著。
　　此時六個少男少女那邊不滿的聲音傳了過來，可以聽到壹個少女用手帕捂著鼻子說道：“有沒搞錯！這火車怎麽這麽臭！”
　　另外壹個少女接著說道：“不是火車臭，要怪就怪那些突然擠上來的打工仔，這些臭味都是他們傳來的。”可以聽出她的聲音裏透出她對和這些打工仔坐在同壹個車廂很不滿。
　　這時另外壹個少女也不滿的向其中壹個少年埋怨道：“我都說不要搭火車了，就是妳們幾個臭家夥死命提議乘火車，說什麽這比較有情趣。現在妳看看這能有什麽情趣！”她這話說完那兩個少女也壹起埋怨身邊的少男。
　　幾個少男擺出哭喪的臉孔無奈的說道：“我們都說要買臥鋪，但妳們懷疑我們居心不良，才改為買軟坐的，要不等下我們去換臥鋪？”
　　“好了，不要說了，就算是臥鋪，那裏也幹凈不到什麽地方，我們現在就下車改搭飛機。”少女說出這話，幾個少年的臉色馬上變成死灰色了，看來他們原本期待在長途火車上能夠讓自己占女孩子便宜的夢想破滅了。
　　少年壹直靜靜的看著這壹幕，他對這些人的言語很奇怪，如果有錢的話壹開始為什麽不搭飛機，反而在上車後看到出外打工的人才決定搭飛機呢？難道他們不知道光陰的寶貴嗎？少年望著擠向車門的六人，搖了搖頭，打開擺放行李時取出的書，靠著椅背看了起來。
　　不久，汽笛壹聲長鳴，火車開動了。
　　少年所坐的火車經過兩天兩夜的行程終於來到了目的地——合原市。
　　少年出了車站口，提著行李箱茫然的望著眼前這喧鬧的壹幕，雖然早就知道合原市是個全國最大的都市，但沒想到這裏車站的人流居然多得如此恐怖。他拿著那個剛買來的旅遊地圖，找到了通往南大附中的公車號碼。
　　他正想去外面等公車時，發現自己身邊的人都捂著鼻子遠離自己，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兩天沒有洗澡了，身上的那股味道要多難聞有多難聞。忙羞紅著臉來到車站旅館，花了10塊錢好好的梳洗了壹下。
　　換上幹凈衣服的他總算在換乘了數輛公巴後來到了南大附中。下車後的他看到南大附中的樣子不由呆住了，校門口雖然有他想象中人來人往的樣子，但這些人不是學生，反而是戴著安全頭盔的泥水工。而且還有載著各種材料的工程車，帶起壹陣塵土，開進了校園。
　　少年呆呆的來到校門口的值班室，少年還沒開口就有壹個穿著保安服裝的中年人搶先說道：“幹什麽的？”
　　“我……我是來報名的。”少年有點不自然地說道。
　　中年保安皺皺眉頭：“報名？叫什麽名字？哪裏來的？把通知書拿來看看。”中年人會突然這麽守職責是因為他不用看就知道這個少年是個鄉下人，當然要好好使用自己的權力開開玩笑了。
　　少年忙從懷裏掏出壹張折疊得很好的紙張遞過去，同時恭敬的說道：“我叫陳世豪，從開安來的。”
　　原本毫無表情接過通知書的中年人聽到這話，露出了笑容：“呵呵，我也是開安人，妳是那個鄉的？說不定我們還是老鄉呢。”中年人現在也打消了開玩笑的念頭，千裏之外能夠遇到同市的人可是很難得的啊，而且對方還是壹個未成年的少年人，怎麽舍得為難他呢？
　　“我是忠義鄉紫銀村的。”叫陳世豪的少年羞澀的低下頭說道。
　　中年人樂了：“呵呵，我是忠義鄉財坑村的。我們真是老鄉啊。”聽到少年真的是自己的同鄉，中年人的態度更親熱了，他把沒看的通知書遞了回去，拍拍陳世豪的肩膀說道：“呵呵，這通知書不是我這看門的人有資格看的，妳先去報名回來後我們再好好聊聊，我可是有十幾年沒有回去了。”說著把報名處的地址詳細的告訴給陳世豪。
　　在陳世豪道謝離開後，中年人看著他的背影，笑著搖搖頭自語道：“呵呵，害羞純樸的鄉下少年，不知道他能不能適應這大都市的生活呢？……啊，糟了，忘了告訴他……”中年人正要喚住陳世豪，發現陳世豪已經走遠了，也就放棄地搖搖頭：“算了，那些老師會告訴他的。”
　　陳世豪壹邊走壹邊打量著校園，發現這個校園還算蠻大的，不過都建滿了教學樓。除了過道上的花壇以及遠處壹個不算很大的運動場外，幾乎沒有什麽多出來的空地。
　　陳世豪望著校園內圍起來的壹處工地，看到那巨大的告示板提示現在正在興建的是壹棟教學樓。不由暗嘆這個學園生源真多，因為學校只有班級容不下學生才會興建新的教學樓。
　　陳世豪來到校園正中的壹棟教學樓，在壹樓房間門口貼著新生報名處的房間內。壹個穿著漂亮西服的年輕人，正和壹個坐在桌子旁的年輕女子聊著天。
　　陳世豪吸了口氣，輕輕的敲了下門，臉蛋微紅的輕聲說道：“請問……”那個青年人沒有回頭，但那個面對門口的年輕女子馬上看到了陳世豪，她的目光先集中在陳世豪的那個藤條行李箱，然後再掃視了壹遍陳世豪的衣服，看到也是壹套有點舊有點土的衣服，也就沒在把目光往陳世豪的臉看去。
　　她冷冷的說道：“新生報名嗎？進來。”這個女子開了口，青年才發現有人進來了，他回頭看了壹眼就回過頭去，笑著向女子悄聲說道：“熱情壹點嘛，要知道這些都是我們的主顧哦。”
　　女子沒有說什麽只是在鼻子哼了壹聲，然後頭也不擡的把桌上合著的手提電腦打開，按了壹下鼠標後，依然冷聲說道：“把通知書拿來，叫什麽名字？”
　　已經低著頭站在桌前的陳世豪，忙壹邊報出自己的名字壹邊把通知書遞了過去。那女子接過來照著通知書上的名字輸入電腦，然後把通知書放入身旁壹張桌上的打印機內，再按動了壹下鼠標，那打印機就打印了起來。
　　陳世豪呆呆的看著女子的動作，他沒想到這間學校居然用這些電腦來處理報名的事，不愧是全國第壹中學。不過陳世豪還是很奇怪，為什麽這裏除了自己居然沒有其他學生來報名呢？難道這屆只有自己壹個新生？這不可能啊，雖然陳世豪很奇怪，但他沒有習慣詢問，而且看眼前這兩人的樣子，自己就算發問他們也不會回答的。
　　那女子拿起打印完的通知書，對照著電腦看了壹下後，就把通知單扔給陳世豪，並冷聲說道：“按照上面的賬號，在開學前把報名費匯進去，不然將取消妳的學位。好了，妳可以走了。”說完就和那個青年說笑起來。
　　陳世豪仔細的看著那張背面被印滿字的通知書，發現上面寫著壹個銀行賬號，寫著自己需要存入這個賬號多少錢，並表示這個賬號就是自己以後交學費的賬號，以後直接把錢存進去就完成報名工作了。最後寫著自己是壹年3班的學生，9月1號早上8點在操場集合舉行開學典禮的事。
　　邊看邊走的陳世豪看到沒有提到住宿的事，忙回頭焦急地問道：“老師對不起，上面沒有安排我的宿舍，請問我應該住哪裏呢？”
　　兩個年輕人停下話題，那個女子不滿的揮揮手說道：“自己上網去看，妳可以走了。”
　　陳世豪呆住了：“上網？”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住宿問題和上網有什麽關系，難道宿舍的安排在網上放有？但是自己不知道網頁啊。陳世豪雖然自己家裏沒有電腦，但讀初中的時候，上過電腦課，所以他可不是電腦盲哦。
　　那個青年人可能不想陳世豪打擾自己過二人世界，接口說道：“學校從這學期開始不再提供宿舍，原本住宿的同學都去外面租房住了，妳自己解決住宿問題吧。”說著就把呆呆的陳世豪趕出了房間。
　　在那個青年轉身進去的時候，陳世豪聽到那個女子說了句自己不懂的話：“就是這些鄉下來的，才搞得我要提前壹個禮拜上班。真倒黴。”那個青年笑嘻嘻的說道：“我就知道妳壹個人悶，我這不專程來陪妳了。”然後就是壹陣的打情罵俏。
　　陳世豪呆呆的提著行李向校門走去，他現在根本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因為現在離9月1號還有10多天啊，以為自己能夠早點住下來熟悉壹下校園，可現在自己要為住宿的問題而煩惱了。
　　校門口的中年保安看到陳世豪的樣子，就知道怎麽回事了，上前壹步拍拍陳世豪的肩膀：“小兄弟，剛才我忘了告訴妳學校把宿舍給拆了，就是這個暑假才拆的。”
　　“拆了？為什麽？”陳世豪不解的問道。
　　“為什麽？學校的住宿生妳知道有多少人嗎？”中年人不等陳世豪回答就自己回答道：“100人，在校內住宿的只有100人，其他的不是住在本地的，就是在外面租房子住。而且現在這個校長十分註重經濟，也就決定把宿舍拆掉改建教學樓。要知道這樣壹來可以招多壹千多名學生，那樣壹學期就多了壹千多萬的學費啊。壹千多萬和100個住宿生相比，妳說學校選擇哪壹個？”
　　中年人壹邊誇誇其談壹邊把陳世豪招待進了值班室。陳世豪他現在已經知道要自己去解決住宿問題了，因為自己根本不可能和壹千萬相比。就算自己去抗議也是無效的，再說自己也不是喜歡反抗的人。
　　陳世豪接過中年人遞來的茶，道謝後不解問道：“李叔，為什麽今天來報名的人好像只有我壹個？”
　　姓李的中年人笑道：“看來妳還不清楚，南大附屬高中推行的是網絡報名制，新生報名只要在南大附中的網頁上輸入錄取通知書的號碼，就可以得到壹個專屬的用來交學費的銀行賬號，同時也可以獲得自己被分配的班級資料以及開學的時間。最後只要把錢匯入那個賬號，就算完成了報名過程。至於老生則只要賬號內存夠了學費，那麽就算自動報名了。壹般來說學生都是在開學前才來學校的，哪有妳這提前10多天來的。”李叔說完笑嘻嘻的看著發楞的陳世豪接著說道：“現在親自來報名的學生是越來越少了，難道妳對南大附中的事壹點都不知道嗎？”
　　陳世豪苦笑的搖搖頭，他怎麽知道南大附中居然是這樣報名的呢，而且自己整個暑假都呆在村裏，就算想知道也知道不了。不過卻很奇怪當初自己詢問的時候，學校為什麽沒說呢？可能自己聽到那巨額的學費就嚇呆了，根本沒聽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