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之下的潋滟风情,你也很想我对不对(H)
贺家与陆家的这场婚礼极尽奢华。
陆子怡长长的裙摆迤逦,均以重工刺绣,点缀数千颗淡水珍珠,腰带以钻石镶嵌,勾勒出新娘的曼妙身型,沉则沉矣,华丽非凡,她挽着父亲的手臂缓缓走向贺伯勤。
丢捧花的时候她把那束铃兰递到贺伯勤手中,“贺先生,希望下辈子,还能做你的新娘。”
男人片刻后才回过神来,目光深沉,“我也是。”
晚些时候夜幕降临,贺家特地安排了焰火。老宅是最好的观赏地,尤嘉在贺伯勤从前常待的天台上,看那束鎏金旋转着冲上云霄,炸开万树银花后向海边垂落,最后散成万点繁星,消失在视线之中。
一簇簇烟花令人目不暇接,过了一阵子,似乎连空气里都能闻到幽微的火药味道。
贺伯勤虽然打上了已婚标签,但贺家二太太的位置还空着,一场结婚晚宴,众人心思各异,争妍斗艳,谁成想原先荤素不忌玩得开的人,如今铁了心做和尚,任你娇任你俏,听说是自打车祸之后就开始修身养性,好像最近沉迷……种花?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匪夷所思,贺仲辛避开那群莺莺燕燕,躲来天台,却没成想尤嘉早就在这瑞安营扎寨。
“二哥……”她面色酡红,半倚阑干,墨绿色的露背长裙更衬得肌肤白得反光。
贺仲辛蓦地觉得自己有些口渴,“头晕不晕?”
尤嘉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我,我没……没事。”
都这样了还说自己没事。贺仲辛皱着眉头朝她走过来,“我扶你回房间。”
两个人一个想走,一个想留,拉扯之间,十二厘米的细跟鞋不堪重负,应声而断。尤嘉随即失去平衡,幸亏贺仲辛眼疾手快,眼见着拉不回她,甘心先倒下做肉垫。
有人身先士卒,她并不觉得痛。柔软身体靠在她的胸膛上,贺仲辛离得近了,终于能闻见她鬓发间的幽香。不是那种甜腻腻的女香,而是仿佛雨后的森林和玫瑰丛混合在一起的清新气息。——令人心折。
手忙脚乱地起身,尤嘉却依旧孩子气地挂在他身上,吮吸他的耳垂,舌尖撩过耳廓,仿佛在品尝什么美食。
脑子里“轰”的一声,贺仲辛许久未经撩拨的身体迅速起了反应,下体顺势抬头。
他用自己今生残存的理智推开尤嘉,面色胀红,看起来比她醉得更深。
但尤嘉显然也不是那么轻言放弃的人,她期期艾艾地说,“二哥,我刚才……好像崴到了脚。”
他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蹲下身,“你们这些小姑娘,为了漂亮踩那么高的鞋,那跟细的跟锥子似的,走起路来怎么能稳?”贺仲辛一边小声抱怨着,一边抬起那只白皙的脚。微微扬头,裙摆迎风招展之际,他看到了一片潋滟风景。
浅粉色的花穴又滑又嫩,缝隙中露出点点水光,仿佛含苞待放的玫瑰,只等他去采撷。
“为了保证礼服的最佳效果,所以……”她倾身过来,贴在他耳边说,“我没有穿内裤。”
她笑嘻嘻地,那只脚沿着胸膛缓缓一路向下,在他胯下轻轻点踩揉捏,用不了多久肉棒就已经充血肿胀,尤嘉握住他坚硬的弱点,仿佛是森林深处的暗夜之中走出来的女妖。
“肏都肏过了,还差这一次么。”
酒是色媒人。
更不要说还有人持续地蛊惑撩拨。
贺仲辛为数不多的理智被抛到九霄云外,他鬼使神差地,依偎在尤嘉的裙摆之下,分开两片绯色的花唇,含住了她的阴蒂。
男人粗糙的舌苔刮过娇嫩的肉核,舌尖在穴口扫来扫去,动作并不熟稔,但仍让她抑制不住地颤抖。
“嗯……慢一点……”阵阵酥痒漫过四肢百骸,尤嘉胸口起伏,娇喘连连。她下意识地将腿分得更开,按住贺仲辛的头,让他与自己的花穴更近距离的接触。
贺仲辛也没有让她失望,含着那处红肿不堪的阴蒂猛然一吸。
“……不要了……啊!……”尤嘉扬起脖子,连脚趾都蜷缩起来,甬道里诚实地喷出小股清液,腿心泥泞一片。
贺仲辛模仿着插穴的动作,舌头在滑腻的甬道内灵活地抽插,近乎贪婪地将她的蜜汁悉数吞入腹中,吃得啧啧有声。
尤嘉被舔的浑身燥热,刻意压低了声音呻吟,嗓子里的动静含糊不轻,调子愈发暧昧慵懒,人扭来扭去,仿佛一尾滑不留手的鱼。
见她小泄过一次,贺仲辛直起身来,从后背将尤嘉拥进怀中,仿佛给小孩把尿一般抱起她,由着身下那根发烫的肉棒从后面一点点往里送。她的花穴很窄,但韧性很足,又暖又湿的嫩肉裹着他的龟头。
贺仲辛一个挺身,就将她塞得满满当当。他抱着她往上颠,在重力的作用下,每次下落都肏得又狠又深。
“操……怎么这么久了,还这么紧……要疯了……”贺仲辛锢着她的腰狠顶了几下,让她转了个身,肉棒在花穴内旋转了一周,不放过每一个角落,体内的淫水止都止不住。
“轻点……都,都肏到了……啊……好爽……”快感一波接着一波,她瘫在贺仲辛怀中,呻吟里都带了哭腔,“二哥……快……快一点……要到了……”
他在她体内驰骋冲刺,目光迷离,“你也很想我……对不对?”
回应贺仲辛的是愈发热烈的深吻,她在他的脊背上留下道道暗红色抓痕。
宴会厅内衣香鬓影,露台之上海风咸涩,春色无边。
另一头,贺幼辰叹了口气,把濒临暴走状态的陆斯年往回扳,“听阿姐的,别冲动,别冲动。”
陆斯年颓然地灌下一整杯勃艮第红酒,忽然眉头一皱,黑黢黢眸子径直看向他这位好友,“你什么时候和阿姐关系这么近了?”
对面,贺幼辰的瞳孔骤然放大,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沉默在两个男人中蔓延开来,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三千里月光之下,有的人铭心刻骨,有的人即将入土。
◆爱与癌(贺伯勤报应开始)
婚后的贺伯勤和婚前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两个人甚至连蜜月都没度就恢复到了工作状态中。尤嘉自从靠教育线打了场翻身仗后一路飞升,贺家鲜为人知的三小姐算是正式过了明路,终日跟在大哥身边。与此同时,陆子怡入住老宅,安心混迹贵妇圈,家里一派其乐融融。
贺仲辛是个不知餮足的,自打冲破了那层禁忌,隔三差五总要偷偷摸上她的床。
尤嘉对此接受良好,他们又不是没睡过,她从不把自己当做贺家人,乱伦的道德枷锁自然就追不上她。两个人见天胡闹,倒是把贺幼辰吓得够呛。
一切都在按照她设想的方向发展,她用尽了温柔与他纠缠,眼见贺伯勤眉目间的疲惫与日俱增,像负重前行了万里的骆驼,在等待最后一根稻草。
那天总会来的。
——只是她从未想过会那么快。
如果说一切自有天意,发布会后,贺伯勤走下台来,镜头前的他已经耗尽了最后的毅力,灯光变得模糊,他眼前一黑,抑制不住地向后栽倒。
尤嘉哪怕和贺仲辛做着爱,都恨不得分出一只眼睛盯着贺伯勤,她自然是最先发现的人,第一个冲上前去扶。一边惊声尖叫,尤嘉一边吩咐阿Joe驱散员工,做好保密工作。掌舵人突发恶疾昏厥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身上系着股价,千万不能有闪失。
……
偌大的病房里,贺伯勤面对着那张薄薄的诊断书,面容冷峻,看不出是喜是悲。
虽然是癌症,但他坐拥亿万资产,在各种高科技的加持下,只要不计成本的治疗,生命仍旧可以被无限度的延长。
吴家的老爷子不也是这样,癌病缠身,安度百年?
可话虽如此,但这种事落到谁身上都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窗外的阳光刺眼,玻璃上折射出他苍白的面容。
其实……早就有先兆的。
无缘无故的失眠,好不容易睡醒时浑身的汗水,处理公务时的精神越来越不济……一切都在昭示他的健康正逐渐远离自己,只是他当时看不透,只觉得是自己太过疲劳。如果早一些注意到,是不是结局就不会不同?
事情已经发生,追悔无用,可还是会忍不住去想,最后落得一声苦笑,这大概就是他前半生杀业太重的报应吧。
可他怎么甘心死呢?贺仲辛什么都不会,贺幼辰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陆子怡不过是用来生孩子的小女人,偌大个贺家,竟然除了尤嘉之外,只要他倒下,剩下的人就是毡板上的鱼肉,都不够那些外人切一盘子。
更何况,贺家也并非铁板一块,旁支林林总总,那都是狼,恨不得从主家里撕咬出一块块血肉果腹。
——时不我待啊。
不管化验多少次,答案只有一个。
确认不是误诊之后,他望着夕阳一点点向下坠去,谁也不见,直至月上柳梢才从房间里出来。
贺伯勤的意外昏厥对外严格保密,病情更是瞒得滴水不漏。他看着忧心忡忡的尤嘉,心中一暖,嘴上却还是说,“小毛病,不过是低血糖。”
尤嘉略带疑惑地点头,出门时与阿Joe对了个眼神,只见他轻轻摇了摇头,于是便心中有数。到底是比自己多吃了那么多年盐,那表情那语气,装的就跟真的无事发生一样。
余下的日子风平浪静,不过若是留心,倒也能看出些不对来。
他特地与贺仲辛聊了一场,兄弟两个关起门来不知道说了什么话,老二出来之后便退出车队,安心回家打工,从头学起。原先不怎么着调的人,现在看着成熟不少,只是每次和他做爱,尤嘉都能咂摸出一丝抵死缠绵的味道来,反倒激起她些许怜爱。
如果有朝一日贺仲辛知道,那个对贺伯勤下手的人就是自己……他会不会如当年一般,想要扼断自己的脖子呢?
所以她会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永远都不让他发现。
毕竟有些时候,无知才是一种幸福。
月末的时候,贺氏给佛寺的预算照着往年又翻了一倍。
当科学无法拯救,人们总是会将希望寄托于玄学。
贺仲辛想要给自己续命,想要做手术将病变的组织切除,替换上新鲜健康的器官,只要给的够多,凡事皆有可能。
等了些时日,春节前夕,终于有人与他配型成功。
凡事宜早不宜迟,他将飞往大洋彼岸接受治疗,所有的爱与恨,都会随着那天的到来,烟消云散。
◆手术刀(上)(虐贺一)
农历严月末,大利西方。
贺伯勤乘专机远赴美国,身边只有阿Joe陪伴左右。
近来气温骤降,流感横行,她一手提拔上来的副手潘惠雯也不幸中招,最初以为只是普通感冒,带病坚持了几天,熬完对Garena的投资评估后,终于成功传染了尤嘉,两个人双双躺平。
幸亏忙完了这个项目后,年末没什么太要紧的工作了,尤嘉遂大手一挥给自己放了假,只要没有要紧事便不去公司,专心蜗居在家中养病。
陆子怡见尤嘉病倒了,便也不出门,她轻松地伸了个懒腰,拽着她嘀嘀咕咕,“早就懒得和她们打机锋了,正好你回家了,给我个理由闭门谢客歇一歇。”
家里多了个女主人筹备新年,尤嘉乐得清闲。
如今两个人的利益早就绑到一起,空出时间,尤嘉便把投资收益明细拿给她。陆子怡看了眼数字在稳定增加后就把文件收起来了,反正她也看不懂,就不费那个心了。
怕中招,不敢去中环逛街看电影,还是叫店员带着东西来家才安心,尤嘉心里存着事,比不得陆子怡兴味盎然,随便点了几只包便不再挑选,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比量新衣。
午后的暖阳流淌,琉璃杯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空气中弥散着祁门红和起司蛋糕的气息,茶香,奶香与麦香交织,令人昏昏欲睡,只想盖着毯子盹一会儿。
而就在此时,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一室的安宁。
望着陆子怡逐渐失去血色的脸,嘴角飞速消散的笑意,尤嘉知道,她等的那一天,到了。
……
贺伯勤手术失败,情况不容乐观,现在正在医院进行抢救。
而从这一刻起,贺伯勤患癌的消息才在家里昭示出来。
贺仲辛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哪怕是即刻启程,他们也隔着大洋,不能转瞬抵达。他本意是和尤嘉同去,但她却轻轻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说,“人留下来才可能会作妖生变故,还是都带上,放在眼皮底下看着吧。”
见他没有反驳,尤嘉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不会有事的,大哥吉人自有天相……”
“对,你说的对,大哥一定不会有事的,不会……”他反复嘀咕着这两句话,因为工作忙碌多日,眼底青黑,看起来憔悴异常。
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不管怎么样,养精蓄锐,大哥还等着你主持局面。”
贺仲辛知道尤嘉是为自己着想,虽然思绪翻涌,根本没有睡意,但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她的手轻轻拍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贺仲辛终于迷迷糊糊地睡去。
尤嘉望着窗外的云,她知道,贺仲辛的愿望终究要落空了。只是越靠近就越不安,这一战成王败寇,如果输掉,她恐怕没办法全身而退了……——但她不后悔。
等贺家人赶到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熄灭了。
医生们各个面容庄严肃穆,“请您节哀。”
望着眼前身着蓝袍的医生们,只觉得恍惚。
在场的人都不敢相信,曾经笼罩在贺家上方的天,那个男人,不在了。
贺仲辛似乎没有听清,也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请您节哀,贺先生因器官衰竭,于五分钟前离开人世。”
作为贺伯勤的亲弟弟,他无疑是最先崩溃的人,“不可能!不可能!大哥怎么可能……大哥不可能死!你们骗我!庸医!去找更好的医生来,快去!——”
当久了医生,见惯生离死别,再怎么出格的都有过。
贺仲辛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死命摇晃着眼前的医生,已然近乎癫狂。尤嘉给阿Joe使了个眼色,他扑过去抱住失控的贺仲辛,却也不免被波及到,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嘴角当即渗出血来。
阿Joe舔着自己微微晃动的牙齿和喉间的腥甜,觉得这两位的兄弟情深货真价实。
尤嘉见人被制住便冲上前去,左右开弓,径直扇了他两巴掌,声音清脆响亮,听声音就知道是下了狠手,“你给我冷静一点!”
贺仲辛挥手甩开尤嘉,“你让我怎么冷静?! 这群庸医是骗——”
然而,他的“骗”字还没说完,只觉得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很快失去了意识。
她嘉许地看了一眼为贺仲辛注射镇定剂的医生,“辛苦您了,麻烦给我二哥找个地方休息。”医生们久经考验,对金主的话没有任何反驳,当即有人把贺仲辛抬上床。
尤嘉扫视了一眼眼前的贺家众人,阿Joe平静地站在她身后,像是无声的肯定和支持。
“事关重大,现在开始,所有人上交自己的通信设备。”她的声音很轻,但却让人能听得清清楚楚。
为了避免串联和泄密,每当家族内部发生重大事件,或者要做出重要决定时,知情人都需要上交自己的通讯设备。她作为三小姐,目前是公司内部除了贺伯勤外职级最高的贺家人,陆子怡不过是新妇,贺仲辛昏着,贺幼辰一个孩子,众人听尤嘉的话,似乎理所应当。
身边女助理最先上交,阿Joe紧随其后,接着是贺幼辰,陆子怡犹豫片刻,也交出了手机。待仪器检验,确定所有电子设备已经离身后,潘惠雯朝尤嘉点了点头。
“好,我们现在去看大哥吧。”
◆手术刀(下)(虐贺一)
天气阴沉沉的,云压得很低,一如众人的心情。
他们远远望了一眼,确认那人是贺伯勤便退了出去。
“先生的病其实已经很重了,”阿Joe叹了口气,将修饰过后的“往事”娓娓道来,“手术的风险很高,但是先生还是想赌一次,但不成想……”
人走万事空,但活着的人还要面对充满不确定的未来。
再回忆贺伯勤是怎么走的已经没有意义。贺家人悉数前往美国这件事已经让人嗅到一丝异样,倘若贺伯勤的死再公之于众,对贺氏的冲击不言而喻。作为族荫下的既得利益者,没人想被踩在脚底。
尤嘉咬唇,深呼吸,将心中的那个念头说出来,“大哥不能死。”
躺在床上的人悠悠转醒,有些怔忡地望着她。
“股价下跌,旁系争权,对手环伺,那些人就像秃鹫,扑在咬下一块块血肉,只等着一死就扑上来。”叹了口气,“如果大哥去世的消息传开,我们没有人能迅速稳定局面。”
贺幼辰有些懂了,“三姐的意思是……秘不发丧?”
尤嘉摇头,“偷天换日。至少要给咱们一个缓冲的时间。大哥现在……还不能死。”
贺伯勤不能死。
为了所有人的将来,他得活着。
贺仲辛才入公司不通世务,贺幼辰尚在低阶,陆子怡背后的陆家早已式微,就算想趁火打劫都不够格,尤嘉出身不正……在她有足够能力掌握贺氏前,贺伯勤还不能死。
隔间里,她把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港岛已经起了疑心,不如顺水推舟,把癌症的消息秘密散布出去,宣称大哥正在美国接受治疗,然后找一个人,让他成为新的大哥。”她想了想,“虽然还是会有些风波,但是好歹比大哥没了这个冲击力要小很多。”